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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有一名卖菜妇人上前:“我知道怎么用萝卜块测土壤酸碱,种出来
的菜才不苦。”
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。有人拿出自家祖传的节气歌,有人展示用草绳打结记录债务的方法。不到一日,这场“街头授业”竟自发演变成一场“民间智慧大会”。消息传入宫中,太后沉吟良久,终下令:“召此人入宫,非为问罪,而是听课。”
那一夜,文明殿灯火通明。陆知远并未跪拜,也未陈词,只是取出一路收集的三百七十二份“乡土教材”,一一陈列于殿中长案之上。其中有苗寨的《毒虫图鉴》,有浙东渔村的《潮汐口诀》,还有西北驼队流传的《星空引路诗》。他指着这些粗糙却鲜活的手抄本说道:
“诸位大人常说‘教化万民’,可你们有没有想过,也许我们这些读书人,才是最需要被教化的那一群?当我们在争论‘性善性恶’时,山里的接生婆正在用艾草灰止血救人;当我们背诵‘克己复礼’时,码头工人已经发明了十进制记账法避免纠纷。陆学之所以不死,正因为它从不自诩为师,而始终甘当学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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