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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请假出校，骑车穿过半个城市赶到现场时，施工队已收工。残垣断壁间，几尊泥塑神像倒在地上，脸朝下埋在尘土里。一只褪色的黄布幡斜插在瓦砾堆中，上面“祈福消灾”四字已被雨水泡烂。
他在废墟前站了很久，然后蹲下身，小心翼翼把一尊土地公的头扶正，又捡起散落的桃木剑和铜铃，塞进背包。
“你还来做什么？”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。
是那位守观的老道士，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，拄着拐杖站在巷口。
“张师叔……”陈拾安连忙行礼，“他们怎么能这样拆？这可是登记过的民间信仰场所！”
“手续齐全。”老人苦笑，“开发商给了补偿款，街道办批了文。没人拦得住。”
“那这些法器、经书怎么办？”
“能搬的我都运走了，剩下些残破的，也就随它去了。”老人盯着他，“倒是你，听说你在准备高考？这个时候不该到处乱跑。”
陈拾安低头：“我只是……想来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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