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铃声轻响，不再是单音，而是层层叠叠的和声，仿佛整个世界的回音都在为这一刻共鸣。
“陆昭……”她终于喊出这个名字，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。
他停下脚步，离她还有十步之遥。风忽然静止，连海浪都屏住了呼吸。
“我不是他。”他说。
阿念怔住。
“我是所有记得他的人。”他缓缓抬起手，掌心浮现出一颗小小的光球，里面旋转着无数画面：南岭孩子写诗的场景、东域执律者跪地痛哭的身影、西境幸存者相拥而泣的瞬间、归名之城灯火下的低语……还有小禾画中的那条莲花路。
“他是牺牲者，是符号，是天命的化身。”那人轻声道，“但我，是由你们的眼泪、悔恨、思念与原谅共同塑造的存在。我不再是他，却又比他更完整。”
阿念眼眶发热。“那你……为什么回来？”
“因为有人还在等。”他望向她颈间的铜铃，“你也一直在等，不是吗？等一句道歉，等一声呼唤，等一个可以放下重担的理由。”
她没说话，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那双手曾写下无数他人的故事，却始终不敢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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