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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念跪坐下来，指尖轻触那道裂痕。
“你说你要成为容错之律，可曾想过，错误也会痛？”她低声问，“你抹去了执律者的暴政，却把自己献祭给了永恒。你不恨吗？不累吗？”
没有回应。只有风穿过碑林，卷起几片枯叶。
她笑了，笑容里带着泪意。“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？那些你现在守护的人，将来或许会忘记你是谁。他们会在新世界里争吵、背叛、犯错，然后又和解。他们会爱，会受伤，会老去，会死。而你，只能看着，不能参与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轻得几乎融化在雨里：“我想陪你走完最后一程，哪怕你已经听不见。”
忽然，碑心金光一震，一道虚影缓缓升起。
是陆昭，但又不像。他的身形由无数细碎的光点构成，每一点都闪烁着不同的画面：一个少年在雪地里捡起冻僵的小猫；一位老妇人在废墟前点燃蜡烛；一对恋人隔着战火相望……这些都是他曾见证过的“不完美却真实”的瞬间。
“阿念。”虚影开口，声音如同来自遥远星河彼端，“你能看见我，是因为你也成了例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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